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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大卫·林奇一起探讨《邪恶不存在》:存在与时间的碰撞

在一次深入的对话中,滨口龙介阐述了他对于“邪恶”的理解:“假装了解自己未知的事物。”这一观点颇具深意,然而,这并不能为他电影中所展现的无知状态提供辩解。忽视问题与接受结果的未知,本质上是两码事。遗憾的是,在这部作品中,滨口不仅未能提出实质性的问题,反而通过塑造一系列冷漠且疏离的角色形象,进一步模糊了他想要传达的故事核心。这种做法显得既尴尬又缺乏勇气。

跟大卫·林奇一起探讨《邪恶不存在》:存在与时间的碰撞插图

若滨口意图在其电影中探讨未知,并勇敢地承认这一点,那么男主角的女儿在影片中幽灵般的频繁出现,以及那些打断叙事节奏的音乐,本可以成为对前者最好的诠释。然而,在构建了这样一个神秘元素之后,导演对于其他角色的处理却同样抽象而尴尬。似乎他认为,只需掌握一些关于旅游园区工程的知识,就能在这些虚幻角色之外赋予其他人血肉之躯。但事实证明,这种处理方式不仅破坏了影片的结构平衡,还使得部分人物失去了具体性,同时也削弱了原本试图建立起来的幽灵意象。

影片中的辩论场景尤为引人注意,其中所面对的未知并非简单的二元对立——换句话说,就是人性的一面在这里被过度理性化而缺乏应有的神秘感。男主角对待自然神圣的态度及其对女儿独自徒步回家行为的超然冷漠之间存在的矛盾与神秘感,在他充满主人公色彩的话语中逐渐消散。因此,他时而像都市潮人般享受田园生活带来的宁静,并以此为基础指导上班族如何劈柴(此处出现了女儿与牲畜之间的尴尬蒙太奇),展现出农民与市民的双重特质;时而又如同拉扎罗一般漠然处之:拥有一种导演偏爱的迟钝感,同时又具备电影视角以及殉难者般的苦行追求。

除了男主角外,另外两位城市青年乃至全村居民(除了黄毛)都被强行赋予了介于世俗与崇高、幽灵与血肉之间混沌不清的身份标签。于是乎,这部电影一方面坦诚地承认自己在某些方面的无知,另一方面却又试图通过模糊不清的声音系统来提升自身地位,迫使观众产生疑问并进行道德上的说教(这里的说教指的是没有充分理由的理由)。最终,当观众沿着表面滑行至终点时,却发现导演寄予厚望的解释/进入电影的过程实际上是一种形而上的矛盾体,没有任何事物能够清晰地呈现或揭示出来。在追求表达与难以割舍的形式之间挣扎,所有的邪恶都变成了矫情者的傲慢以及对不存在之物/幽灵无谓同情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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